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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著名舞蹈教育家吴晓邦有句名言:过规律生活、做合理动作。而今,这句箴言已被多数国内舞蹈界人士遗忘。舞台上完美亮相的背后,或许就藏着伤痛这是光鲜舞台背后晦暗不明的死角,这是镁光灯闪烁过后无人关注的话题。前一秒钟她还是剧中骄傲高贵的公主,后一秒钟,散场后的她独自舔食伤口。舞者们心甘情愿承受残酷的“创新”与生命的挑战,只是因为惟有这样,才能在其“短暂的艺术生命”中留下醒目的一笔。
芭蕾舞演员飞起来轻盈得如同天鹅,但几乎每一位的大脚趾都破损变形,非常难看,有的甚至10个脚趾的指甲全部因糜烂而拔掉。许多演员都曾冒着骨质疏松的风险,打“关节封闭针剂”上台;有些甚至髌骨骨折、断裂后仍坚持演出。
曾在春晚获得一等奖的舞蹈《飞天》,由于动作设计不合理引发了巨大争议。在该舞中,七名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的女演员将右腿穿在一个“铁靴子”里,固定在舞台上。这个道具帮助她们完成各种违反重力的倾斜支撑,从而营造出敦煌壁画上飞天的飘逸效果。但这种设计对舞蹈演员的身体造成了极大伤害。演员王月因春晚前疯狂地排练而导致严重的半月板损伤,半月板一旦损坏就无法复原,她很可能将就此告别舞台。事故发生后,该文工团团长邢时苗在接受央视《新闻会客厅》采访时说:“我觉得我像魔鬼,但有时是这样。春晚的舞蹈作品都是独树一帜的,我们拿什么作特色?《飞天》练习时极容易伤害半月板,后果是不能再跳舞,但她们接下来一年的演出不用愁了。”我不能苟同这种急于成功的观念。
舞蹈《醉鼓》是一个著名的危险例子,黄豆豆要在一面由30个大力士扛起的大鼓上完成16个旋子,时不时颤抖的鼓面使表演者每一步都暗藏危险。黄豆豆直言当时非常害怕。如果说,《醉鼓》是一次冒险,那么《飞天》则是在明知演员极有可能受伤的情况下“强行”演出。这样的事件在舞蹈界早已屡见不鲜。
演员们最容易受损的膝、髋、踝等关节担负着沉重的肉身,一个50公斤的人每走一步,髋关节负重大于150公斤;在进行跑跳等活动时,膝关节受重甚至达300至400公斤。而当他们的膝盖已经破碎,却仍然要支撑上百公斤的负重并反转腾挪,无疑将加速伤情恶化,甚至导致残疾。
舞蹈演员持续几小时地连排体力消耗绝不亚于专业运动员,匆匆吃完盒饭又返回排练场。舞蹈界一直没有营养餐的标配,吃饭要靠演员收入解决。相比较而言,中国运动员的生存环境要好得多。而舞蹈界没有造星运动,没有公司包装舞蹈演员。他们对自己的艺术前途都不抱多大期望,所以绝大多数舞蹈者10年后都改行,很多年轻时候特别“拼命”的舞蹈演员,后来连一些简单的跳跃组合都不敢做,一做旧伤就犯,很久无法恢复。
10年,基本上就是舞蹈演员全部的舞台时光,中国很少有演员30岁后仍活跃在舞台上。中国的教育体制培养学生以身体做赌注,而不是以思想起舞,,所以大部分舞蹈者退役后不会进行深层次的编导创作,导致到处都是大量“技术型”演员。反观西方艺术界,许多鼎鼎大名的舞蹈家和音乐家直到双鬓斑白才达到事业巅峰,其一生积淀的艺术修为往往在晚年喷薄而出,像获得终身艺术大奖的68岁的皮纳·鲍什,她的舞蹈超越了炫技和冒险,关注的是人类存在的核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