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者之王》剧照

    近日，美国芭蕾舞剧院传来两位男明星首席舞者安吉尔·柯雷亚(Angel Corella)和伊桑·斯蒂菲尔(Ethan Stiefel)相继离职的消息，他们不约而同选择在最辉煌时刻离开，被《纽约时报》誉为“一个芭蕾时代的结束”。

　　一个芭蕾时代结束

　　美国芭蕾舞剧院是世界七大芭蕾舞团之一，堪称美国国宝级的芭蕾舞演出团体，舞团中的安吉尔和伊桑则被称为美国芭蕾舞剧院里的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伊桑白净、优雅，在古典芭蕾演绎上有着极精确的纯度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身为拉丁裔的安吉尔，则有着火热的激情和敢于冒险的精神，其精湛的舞技和强烈的存在感，常能感染现场观众跟着跳起来。

　　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晋升为美国芭蕾舞剧院首席舞者以来，两位舞者在事业上都取得了非凡成就，并迈入日益崛起的新一代男芭蕾舞明星的行列。因为经常饰演同样的角色，和同样的女舞者合作，他们在演出中的优缺点，常常是评论家和粉丝们津津乐道的议题。

　　今年39岁的伊桑，于上周六结束了他在美国芭蕾舞剧院的最后一场演出《海盗》，而今年36岁的安吉尔，也在几天前以《天鹅湖》告别了芭蕾舞剧院。两位优秀的舞者都因相同的原因选择离开——他们都经营着自己的舞蹈团。安吉尔于2008年建立了巴塞罗那芭蕾舞团，伊桑则在担任北卡罗来纳州艺术学院院长四年后，于去年成为新西兰芭蕾舞团艺术总监。

　　要把美国芭蕾舞剧院首席舞者和舞团总监两个角色演绎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两位舞者说。“过去两三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伊桑说，“作为首席舞者，我要在周密的时间安排下进行充足训练，在此之外再做其他事情，简直不可思议。我真想永远这样跳下去，但我想在演艺生涯最辉煌时刻离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我不希望人们看着我在他们眼前逐渐暗淡。”安吉尔也表达了自己离职的想法：“我认为在古典芭蕾演绎上，我再也无法超越我之前创造的成就。” 安吉尔说，自己之后仍会选择性参与巴塞罗那芭蕾舞团的现代舞演出。

　　两人的离开，意味着美国芭蕾舞剧院的某种特殊时代行将终结：他们创造了男芭蕾舞者可以和女芭蕾舞者平起平坐，甚至优秀于她们的纪录，他们甚至还凭借自身炫目的舞蹈技巧、与众不同的个性、非凡的艺术气质对观众构成更特别的吸引力。

　　“美国芭蕾舞剧院在历史上确实有过很多优秀的男芭蕾舞者，但在安吉尔、伊桑以及何塞·曼努埃尔·卡雷尼奥、胡里奥·博卡等人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加入剧院后，美国芭蕾舞剧院借助他们，开辟了一个新纪元。” 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前舞者、现任西北太平洋芭蕾舞团艺术总监彼得·鲍尔说，“让人震惊的是，如此优秀的四名舞者，都同属于一个舞蹈团。他们对彼此都很欣赏支持，但不难发现，在他们做大回旋动作到第九圈甚至第十圈时，他们还是在用脚尖做良性的竞争。”

　　美国芭蕾舞剧院艺术总监凯文·麦肯齐对两人的离去，感觉更像是“某种象征”，“他们俩都是我招进来的，在过去二十年中，他们对芭蕾舞剧院塑造新形象有着不可或缺的力量。他们的事迹证明，冒风险是件值得的事，也让后来者，尤其是男舞者，改变自己对自身的看法。”

　　两人从未有过恶性竞争

　　安吉尔在1995年加入美国芭蕾舞剧院，那时，他还是个有点婴儿肥的19岁青涩男生。在当年的法国国际舞蹈比赛中，安吉尔一举夺魁，引来凯文·麦肯齐的一纸合约。不到一年，安吉尔就在初登台时，与阿根廷籍女芭蕾舞者帕洛玛·埃雷拉搭档，领衔主演了《堂吉诃德》中的巴西里奥一角。凭借出众的表演，安吉尔很快晋升为剧院首席舞者。

　　这次，帕洛玛·埃雷拉也被安吉尔选为他最后演出的《天鹅湖》中的搭档，“我们一起在美国芭蕾舞剧院长大，因为我们来的时候，还那么小。” 帕洛玛·埃雷拉说，“是他塑造了我的职业走向，让我选择了成为一名舞者。”    

　　不过，那时的安吉尔在角色配合以及应对观众反应上，还是一名经验不足的新人。与此相反，伊桑在1997年加入芭蕾舞剧院担任首席舞者时，就已经是舞蹈明星。此前，伊桑在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呆过七年(其中一年在苏黎世芭蕾舞团度过)，“我从未忘记我在哪起步，以及我从哪来。” 伊桑说，因为要协助自己的事业发展，作为狱警的父亲曾多次偕家人搬家，“父母一直是我事业上的坚强后盾，皮特·马丁斯则是我事业上的有力推手。”

　　伊桑还是想尝试那些在城市芭蕾舞团期间自己从未演出过的大型舞蹈剧目。所以，伊桑认为，芭蕾舞剧院的凯文·麦肯齐，绝对配得上“导师”这个称谓，是他陪同着伊桑练习且出演《吉赛尔》、《天鹅湖》、《曼侬》等经典剧目。伊桑也不负众望，常常以其在演出中的巨大激情和紧绷度，让在场观众感到震惊。

　　虽然安吉尔和伊桑分享且主演了很多相同的角色，也一同担任过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客席舞者，但他们从未进行过恶性竞争，很多年来，两人都还共用一个更衣间。“他们就像白天与黑夜。” 凯文·麦肯齐说，“在美学和风格方面两相对立，却都有自己的狂热粉丝和严谨的批评者。”

　　如今，安吉尔和伊桑都将在角色上从舞者转换为舞团总监，并将注意力从关注自己转移到关注他人的事业上。安吉尔的压力显然更大，因为他要在西班牙欧债期间，努力保持舞团的上升趋势。同时，两人也要逐渐适应撕掉世界顶级舞者这一标签的过程，“值得安慰的是，我们还可以为舞蹈的未来，做出自己的一点贡献。” 伊桑说，“舞鞋虽不穿在我们脚上，但会换到其他人身上。”

　　伊桑·斯蒂菲尔(左)，今年39岁，上周末他刚刚为美国芭蕾舞剧院演完最后一场《海盗》。36岁的安吉尔·柯雷亚(右)的告别演出则是经典的《天鹅湖》。这两位优秀的舞蹈家由于相同的原因离开美国芭蕾舞剧院——他们都经营着自己的舞团。安吉尔·柯雷亚将领导巴塞罗那芭蕾舞团，该团由他于2008年亲手创建。伊桑·斯蒂菲尔在担任了四年北卡罗来纳州艺术学院院长之后，去年成为新西兰芭蕾舞团艺术总监。